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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案例：
小明在歷經前階段職場霸凌的紛紛擾擾後，再度決定跳槽，由於小明跳到了不論工作時間、工作內容、福利制度等，都比以前的工作好太多的新工作，也因此小明非常熱愛這份工作，幾乎天天第一個到班。但某天，小明突然接到同事阿成的電話，表示他上班快要遲到，為了避免被公司扣薪水、取消全勤獎金，便央請小明幫他打上班卡。小明心想阿成應該快到了，且只是舉手之勞，便先幫阿成打卡，嗣後阿成確實用那張打卡紀錄提交給公司計算薪水。
二、問題：
實務上常常發生員工間可能會互相代刷卡、甚至是塗改出勤紀錄的上、下班時間，雖然可能出發點是好的，但此種情況，可能已經涉犯刑事犯罪。具體而言，小明前開行為究竟會涉及哪些犯罪呢？
三、解說：
(一)依照刑法第210條規定：「偽造、變造私文書，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，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。」、第216條規定：「行使第二百一十條至第二百一十五條之文書者，依偽造、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。」、第339條規定：「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，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，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。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，亦同。」
(二)從上面案例小明跟阿成的行為，大致上可以分成兩個，即「小明代刷卡行為」以及「阿成提交小明代刷的打卡紀錄給公司計算薪水行為」。
(三)前者，小明恐有可能成立偽造私文書罪，因偽造私文書的意義在於，行為人明知其無文書的製作權限，卻有意為之，足以造成他人損害，就符合刑法要件。而小明就阿成(甚至是其他同事)的打卡紀錄，沒有製作的權限，但小明卻因為要幫助阿成領取全勤獎金，而讓公司受有給付全勤獎金的損害，可能就已經符合刑法第210條的偽造私文書罪。
(四)後者，阿成拿著被小明偽造的打卡紀錄（即實施詐術），讓公司陷於錯誤，進而認定阿成當月份沒有遲到情形，始計算全勤獎金給阿成，形同公司被阿成的打卡紀錄欺騙，阿成此等行為也可能已經構成前揭刑法詐欺罪。（至於小明與阿成的一連串行為，在實務上有可能被認定為兩人有犯意聯絡，也就是共同犯案，而可能會被論以相同或相當的罪刑）
(五)然而，實務上在面對此種既有構成偽造文書又有構成詐欺罪之情形時，多會論以詐欺罪而已（複雜的競合理論，在此不贅述），所以在代刷卡的案例中，雖然確實會有構成偽造文書等罪，但由於最終往往令公司陷於錯誤而詐取諸如加班費、全勤獎金、特定津貼等之利益，而被論以詐欺罪（可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0年度易字第848號刑事判決、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08年度易字第1070號）刑事判決。
四、結論：
如果單純就本案例小明的代打卡行為來說，小明可能構成偽造文書相關罪，雖然在同事眼裡，小明可能是個好人，但對公司而言，此等舉動，可能會令公司難以相信勞工的操守與行為舉止，進而可能令公司採取較為嚴厲的手段（如提告刑事）。而勞工在職場上提供勞務，應該時時刻刻留意自身行為或是否有觸法的可能，否則事件發生後，實在難以用不知法律作為保護傘，不可不慎。
文/華育成律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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